除了死亡以外,谁都不知道谁的遭遇*


【1】

很多时候我看着这个世界,我看着人群,我看着他们像是迁徙的鸟群,挣扎着飞向路途和人生的终点,他们或是成群结队或是形单影只。我想象着他们的人生,他们的骄傲与卑微,他们的希望和绝望,他们眼底的火焰还有熄灭后的灰烬,还有他们的孤独,他们的呼唤,一个灵魂对于另一个灵魂的呼唤。


我站在人群中央,每一个孤独的灵魂在我的身边走过,我听见的他们的呼唤交织成一片网。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感叹着语言的浅薄——我无法用文字描述出其中万分之一的震撼,那是人类生生世世的命数,有限的生命朝着无限之所在的挑战。年代的车轮滚过,将这撕心裂肺碾碎成了濒临死亡的呻吟,然而还有生命,新的,崭新的生命,无数的生命,继续着前人的事业,然后步上他们的路。


——它们无法变成语言,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,心和坟墓*。


所以当我看着我写下的文字——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我罢笔多年,心灵的荒芜是无法让笔尖描绘出一个丰满的灵魂的——它们矫揉造作无病呻吟,它们充斥着华丽的辞藻剥开来却是空虚一片,这比腐烂更加可怕,腐朽的至少还有事物让你去触碰,但虚无就是虚无。然而这些都不是让我重新开始写作的原因。写作坦诚以待是促膝谈心,于我是把往日的伤口露出来,这不是什么荣誉的奖章,只是我过去我存在我的证明。我只是放开了,松手了放弃了,我不在乎了这样就好了就够了,我可以坦然面对这片废墟——而没有废墟就无所谓昨天,没有昨天就无所谓今天和明天*。


在此之前我想了很多,我想了所有的爱与恨,我甚至想了宇宙的宏大与广博,我把自己置身于一个人类的整体之中然后告诉自己,看呐,你那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爱是那么渺小,渺小到才发出了一个残破的音节就成了过去,我没法遗忘,,也不会去原谅任何人,但是可以释怀。于是我写了这个故事,这个光辉灿烂的废墟。


【2】

我和周泽楷相遇纯粹是一个偶然。那个时候正上完课,我抱着书忽然被路边一个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学弟叫住,嗯啊了一会儿忽然说,一叶之秋吗——倒是没什么问句的语调,颇为笃定的。我也只是稍微奇怪了一下,想了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很诚实地回答道,对啊。


他听到这句话忽然露出一个笑容,眉眼舒朗的样子,细碎的阳光跳跃在眼角,面容如同阿多尼斯。我等着他说些什么,像是他怎么知道我是一叶之秋又或是知道多久了,甚至表达一下对我的崇拜之情。他却又陷入了局促之中,站在那儿仿佛等着空气中有什么话题飞过来被他捕获。所以我们的第一次谈话就这么不了了之,并没有别人所期待的什么罗曼蒂克——我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。


那之后我们倒是经常偶遇,谈话也就自然多了,后来我从他口中知道那时候他一直在路上等着我却迟迟不敢开口,以及所谓的偶遇不过是他漫长的等待。


【未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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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落

难道还要我告诉你怎么泡我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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